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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燕京公主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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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燕京公主駕到

秦嶺從兩千多年前起,就被尊為華夏文明的龍脈,主峰太白山高3771.2米,山高路險,陡峭難行。

21世紀時,秦嶺修葺了盤山公路,開著小轎車通行也需要七歪八拐的行駛一個多小時。

秦朝時期可沒有修葺公路的條件,所謂的官道不過就是幾條被人和牲畜踏出來的羊腸小徑,有些地方形容它們是道路,不如直接說是原始森林更貼切一些。

燕京國地處柱州,新疆附近。送親隊伍千裏迢迢前往秦國,洋洋灑灑幾百來號人走的都是一些窮山惡水,所幸柱州之人都民風彪悍,厭文喜武,一個個身強體壯,從平原走到森林倒也無病無患。

但再強悍的體格也敵不過大自然的襲擊,一場春雨過後,險阻的山脈出現了一道裂縫,車馬行駛的多了,給土地施壓過重,便引起了滑坡。

大巫說燕京來的送親隊伍原本有將近三百人,但在一周前的泥石流滑坡後,就只剩下現在我看見一百多口人,就連燕京公主也在那場災難中淹沒在滾滾的洪泥之中。

阿萊望著鏡子裏的我,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擦也擦不幹凈。

她是解憂公主的貼身侍女,自然知道解憂公主失蹤的事情,估計是見我穿著公主的衣服,觸景生情才會哭的難以自拔。

大巫從瓦罐裏掏出了一把白色的羽毛扇子,不輕不重的在阿萊的後腦勺敲了一下,“收起你的眼淚,公主只是迷路了,不久就會找回來。”

嘿!我突然覺得這個大巫有點意思,似乎和我一樣早就知道了未來的發展。

既然我能夠穿越時空,就代表了可以穿越時空的人不止我一個,莫非這個大巫也是從未來來的。

我擠到大巫身邊,壓低了嗓音,“我是21世紀來的,你是哪裏來的?”

大巫斜眼看我,那雙黑洞洞的眼睛讓我的視覺產生了錯覺,好似與他對上一眼就會被吸入一雙深不見底的黑洞。

我趕緊移開視線,緊張的深呼吸!

“大巫是從燕京來的。”很明顯,大巫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失落的垂下腦袋,還想著要是能找到一個同樣來自未來的人,我就能咨詢一下使用紅珊瑚手鐲的訣竅。

庫爾班端著一盤烤羊腿喜滋滋的跳上馬車,羊腿是一整只的,烤的微焦的羊肉上還插著一把漂亮的小刀。

“大巫才是唯一能預知未來的人。也是大巫說,姑娘你可以代替我們公主暫且穩住秦國皇帝。”

我白了他一眼,有眼不識泰山,我自信沒人比我更清楚秦朝的發展歷史。

不過天機不可洩露,我只能點點頭,表示讚同庫爾班的觀點。

這個大巫若不是來自未來,那麽他或許真的具有預見未來的能力,也就是世人口中的“先知”。

阿萊頂著哭腫的眼睛,接過盛著烤羊腿的盤子跪在我身邊,“公主,阿萊服侍您用膳。”

“好。”反正我也肚子餓了,不客氣的接過一片羊腿肉。

柱州人吃飯不用筷子,我便入鄉隨俗嘗試了一番手抓飯的滋味。

盤子裏的羊肉聞著香味應該是從新疆帶來的正宗羊羔肉,烹調時抹上了野蜂蜜,聞一聞食欲大開,咬上一口唇齒留香。

見我吃的歡,庫爾班和大巫都會心一笑,只是他們不笑還好,長得那麽詭異怎麽笑都只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還真叫我有點招架不住。

“看看這個。”大巫又跟變魔術似得從黑瓦罐裏掏出一卷畫軸。

我用左手接過,在柱州的傳統習俗中,吃手抓飯只能用右手,左手是用來擦屁股的,所以吃飯時不能用到左手。

“咚!咚!”我用啃幹凈的一根羊骨頭敲了敲裝著大巫身體的瓦罐,“你這罐子裏怎麽跟哆來A夢百寶箱似得,什麽都拿得出。”

“哆來A夢是什麽?”大巫充滿了智慧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狐疑。

我忍不住偷笑,這個大巫就算能預知未來,應該也預知不了兩年前之後的動畫片吧。

可我應該怎麽跟他解釋呢?

別說動畫了,這年頭的人跟他們說電視估計都講不清楚。

“恩……哆來A夢就是一個和你一樣厲害的存在,但它不是人,是一只會說話的貓。”

“那這只貓仙人的結局是怎樣的,飛升了還是?”

“沒有飛升,哆來A夢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回到它應該去的地方。”

我盡量組織出能讓這些古人理解的詞匯來描述哆來A夢故事的結局。

“原來如此,這位貓仙人當真令人崇敬。”大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神莫名的變得堅定。

我把手擦幹凈,打開那張畫卷,上面畫了一位身材婀娜的異域少女。

少女穿著一襲粉色的繡花長裙,瓷白的肌膚映襯的衣服上那些華麗的刺繡,紅得更亮,綠得更翠。但衣服再美也掩蓋不了她與身居來的花容月貌。

“這便是我燕京國的解憂公主,獻給秦國皇帝的也是這張畫。”大巫語重心長的說著。

我現在才知道為何大巫和庫爾班那麽篤定,我可以冒充解憂公主魚目混珠。

敢情柱州女子都有在出嫁前蒙著面紗的習俗,所以燕京國王在獻給秦國陛下的畫卷中,解憂公主也是用粉色的面紗蒙住口鼻的。

可饒是如此,解憂公主那雙水靈靈好似會說話的大眼睛也能叫人一眼看出,這是一位百年難得一見的美女!

再看看銅鏡裏,我要是也蒙上面紗只露出眼睛,那雙圓圓的大眼睛當真是有幾分與燕京公主的眼睛相似,怪不得庫爾班和大巫要對我威逼利誘。

“我可以暫時幫助你們冒充公主,可我不會和任何一位皇子成親,你們必須答應我,否則我寧願被蠱蟲咬死。”思來想去,我決定暫時妥協。

我要保護好贏湛的安慰,也要守住自己的性命。

似乎到了這時候,我才明白贏湛那句愛之深恨之切是什麽意思,當深愛的人背離了自己,當初有多愛就會變得有多恨,我的心頓時隱隱作痛。

思念就像一劑毒藥,一旦發作便無藥可解。

大巫和庫爾班對看了一眼,對我說:“空中紫微星蠢蠢欲動,預示著我燕京公主只是有驚無險,不出一個月就能安然歸來。只要姑娘信守承諾熬過這一個月,大巫必定將控制你體內蠱毒的秘術傳授與你。”

大家都是爽快人,達成了共識,他們就退了出去,只剩下阿萊左右伺候。

我躺在羊皮縫合的毛毯子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明天送親的隊伍就要進入鹹陽,是福是禍還不可知。

按照大巫的計劃,只要進了鹹陽城,他就會向陛下以我水土不服身體不適為理由,先拖延個十天半個月,再進宮面聖,為真正的解憂公主回歸創造時間。

阿萊正在為我準備明天要穿的衣服,說是明天進入鹹陽是個隆重的大日子,需要穿戴最好的衣服首飾才能在大秦子民面前展現燕京公主的威風。

我對那些叮叮當當的首飾和色彩絢麗的衣服沒啥興趣,歪在墊子上想著自己的心事。

突然,一卷畫軸從阿萊不小心抖開的一塊布包裏滾了出來,正巧撞到我的腳邊。

畫軸不知被翻看了幾百次,連卷軸上的捆紮線都斷了,所以一碰到我的腳就自動打開,將畫著的內容展現出來。

我拾起畫卷一看,胸口像是被拳王阿裏的直拳狠狠揍了一下!

只見,卷軸上畫的是一個盛大的宴會場景,其中一個頭上戴著皇冕,著墨色金線龍袍的男子正做高臺,左右有兩位雍容華貴的女眷陪同。高臺下的兩側跪坐著幾十位器宇不凡的官員,正中則有七位舞姬婀娜獻舞。

畫卷右上角用小篆豎著寫了一行蒼勁有力的小字和一個紅色印章。

小字為:燕京大使面聖圖

印章上則寫著:鹹陽 賈不同

我總算想起來了,這幅畫描繪的是陛下初次召見燕京使者時的盛宴場景。

而這個名叫賈不同的畫師,就是在參加宴會盛宴前公孫環帶進宮,原本想要給她和贏湛畫穿情侶衫模樣的那個畫師。由於賈不同這個名字過於獨特,我一下就記住了。

只是公孫環沒想料想,盛宴當天贏湛並沒有穿她準備的黃色衣服,反而穿了一件與我色澤相同的湛藍長衫,所以那賈不同被公孫環氣呼呼的打發回去之後,就將盛宴所見畫於紙上,呈獻給陛下。

之後,陛下又將此畫送給燕京使者,讓他轉贈燕京王,以展現大秦國的國強民富。

這些都是我按照事情的發展再結合我已經知道的歷史猜測整理出來的,想必那解憂公主就是看見了這幅畫卷上贏湛得天獨厚的俊容和冷靜飄逸的氣質,一見鐘情的。

我苦笑著扯了扯嘴角,枉費公孫環為了討好贏湛絞盡腦汁,到後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

而她也萬萬想不到,我離開鹹陽不過一日,就又換了一個身份重新回來了。

但我不會將真相拆破,對贏湛而言,我的消失才是對他最好的結局。

“公主,到鹹陽了。”

一夜未眠,翌日晌午,燕京的送親隊伍邁著穩健的步伐,精神奕奕的穿過鹹陽城的城門。

鹹陽百姓都墊著腳想要一堵這位異域公主的容貌,幾乎將道路圍觀的水洩不通。

進城不久,一隊百餘人的軍馬就在一個穿著白衣的英俊男子的指揮下,有效的控制住圍觀的百姓,為送親隊伍開辟出一條通道。

“本王扶蘇,奉陛下之命,特來迎接解憂公主。”

這名彬彬有禮的白衣男子便是陛下最中意的兒子,公子扶蘇,他也是整個秦國支持率最高的皇子。

跟在公子扶蘇身後,還有一名沈默寡言的墨袍男子,他的出現也引來了無數子女驚呼。

透過隨風飄蕩的紗幔,我偷偷看了眼騎在馬背上那抹無比熟悉的黑色人影,渾身的血液幾乎瞬間凝固。

我從來沒有想過,回到鹹陽城的還不足三分鐘,就遇見了我最不敢見到的人——贏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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